镜换

饮月激推,推完之后不新添了,一辈子只爱一条龙

[恭玄]南归

恭玄向.

现代趴.

有点类似刚改革开放的时候.但又加了一点民国时期的特点(指军阀派系)

小甜饼。2K6字。ooc 归我


北方就像是落在了时代之后,经济不好,人也不多。刚由老一辈拉扯起的新一辈大都挎上了包裹和梦想赶往了正处于时代中心的南方。


谢玄的家就在北方的一个城市里。

小时候他总是看着家中长辈拿着一本泛黄的书本坐在庭院中念读。

那些文人所铺锦绣绘的万里河山,在笔墨言语中浸染,在柳絮庭花中得以暂窥。

但战火总是来得纷纷,那些谢庭旧事轻而易举破碎在其中。

谢家自然是不愿南下,但谢家藏书万册,总不能任其亦焚于火中。

谢安权衡一时,最终还是选择南下。

等谢家小辈长大了,北方战事平息了,谢家也在南方扎下了根。

北地友人传信于谢安,说那些寄存在他家的东西可以取回了。谢安当时正忙于事,谢玄主动提出想回去看看,便托他前去一同携回。

倒也知道谢玄人生地不熟,便托友人找人接一下。

谢玄自然是应下了叔叔。


港口人多,念旧的人也趁这几日回了家乡,北方困在那的人也带上行李投奔家人。

谢玄背着包,下了船。

他目光从船上的人看到港口的人,想看看那个接他的本地人在哪。


在谢玄一个一个辨认时,高长恭粗略扫过一大片在他眼中并不值得关注的路人甲,迅速找到了三个类似目标。

绿的蓝的红的。

应该是绿的。

毕竟介绍时说人家姐姐有林下之风,做弟弟的应该也和树有点关系。

高长恭理所当然地想,等谢玄靠近他时才出声:“谢幼度?”


“这儿现在怎么样?”高长恭听了这个问题,想了想,“没变多少,刚熬过天灾又迎来战争,能和以前有什么区别吗。”

谢玄走在他身边,闻言轻轻点了点头,沉默地跟着他。

等走过了一片小芦苇荡时后,眼前看向的是平地而不是一条小河,一座石桥,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了?”高长恭一直关注着他。

谢玄迟疑了一会儿,问:“这儿好像有条河……河呢?”

“去年填了,上面打仗方便送物资,”高长恭也看了看四处,“那座桥没能和河坚持到最后,队伍过这时炸了桥。”

这是一座熟悉的城市。谢玄想。因为他在这度过了一个童年。

可现在谢玄有些认识不到她了,这座城,这座城处于的北方,似乎早就将他归到了陌生之中。

她不再是含着笑温柔的北方,而是落后孤独,疮痍满目的北地。


高长恭问他:“想了这么久,累不累?饿不饿?”

谢玄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他应该是没有说出来的。

“我帮你拿下行李,走快点,到了家给你做煎饺。”高长恭叹了口气,像是在打趣一般地正经话,“你这一路走一路想又一路停,什么时候能回家啊。”

“……谢谢。”谢玄道。

“来了就别急着走吧,幼度,你不是几年没回来了,正好趁这几天让长恭带你熟悉一下。”高澄一脸欣慰,“你也和长恭多聊聊南方。”

“嗯,我会的,可能到时候会给他添麻烦。”谢玄应下来。

“没事,长恭擅长处理麻烦。”可不嘛两个弟弟的麻烦就没少过。

高长恭坐在一边,抱手听着,目光却几次三番从高澄身上移开到另一个人脸上。

“孝瓘在看什么?”

高长恭回神,抿了抿唇。

“好好听。”

高长恭又把目光挪回去了。


谢玄果然添了一点麻烦。

战乱刚息,地方乱得很,各种牛鬼蛇神争着出来闹事。

其实这事放哪个正常青年面前结果都差不多,可谢玄偏偏点背,踩中的刚好是连高家都要予三分面的恶霸。


谢玄护住了少女,让她立刻跑,只身引开那四个人。

那几个人还以为是什么队里的人,追上一看面生的很,当即知道这人怕是刚来不懂地的规矩。准备教训一顿。

一个拐角过去,很好。

谢玄也见到了,这点好。

但也见到枪了,这点狠。

高长恭表情平静,手中握着一把枪,黑漆漆的枪对着他们,见他们看过来竟然还扯了一个小小的笑容。

“有什么事吗?”高长恭问。

几人摇头如泼浪鼓,诚恳至极。

“那就散了吧。”高长恭理所当然。


“如果他们不走你真开枪?”谢玄盯着他,问。

高长恭转了一圈枪,忽然对准了谢玄的眉心,顺着那人的脸庞一路向下,落在了他的唇边。

“长恭?”

高长恭松开了弹匣,没有一颗子弹。

“骗他们的。”

我怎么会用有子弹的枪对准你了?

高长恭想。

“这次有点鲁莽,”高长恭教训他,“如果你今天运气差,遇到我,我又没带枪,你就要在这吃点苦头了。”

谢玄点头。

可是为什么高长恭说的运气差是他没带枪,而不是他遇不见他呢。


即使后来高澄因为这事不得不罚高长恭登门道歉,也没见人收敛一点。


青石铺就的小巷,青苔悄然爬上墙角。

檐处水滴落地,惊起一场微雨,润泽世界,洗尽北地的苍凉。

谢玄坐在门边,轻轻按住一边蠢蠢欲动的高绍信,把书翻到另一页。

“幼度哥哥,南方有什么啊?”高绍信问,“我听大哥说南边有些人有个长方形的小盒子。”

谢玄想了想说:“国外进来的手提电话,cellular phone,可以和很远的人聊天。”

高绍信瞪大了眼。显然他只懂了最后一句。

谢玄把目光看向高长恭,那人神色不变,像是毫不吃惊。

“那……”

“绍信,回去睡觉。”高长恭起身,“别打扰你幼度哥哥。”

高绍信一撇嘴,小声嘀咕:“明明幼度哥哥都没有说什么,四哥就又知道了。”话虽如此,他还是乖乖走回去。

谢玄仰头看着高长恭,有了笑:“阿肃想听什么?”

高长恭直接霸占了高绍信的位置,更贴近谢玄。闻言也不怎么掩饰:“阿羯多说说南方的事,我还没去过。”

谢玄合上书,竟也真说起了在南边度过的安定年月。

高长恭静静听着,眼中映出谢玄兴致勃勃地样子。

他忽然觉得乱了这么久的北地,此时也彻底安静下来了。


“我要回去了,”谢玄在某一日的雨后写下一封信笺,悄然置于高长恭的屋中,“谢谢这些日子的关照,如果以后有机会,我来这寻你。”


“我要出国留学了,此后南北地或许亦见不到了。”高长恭回复他的信过了很久方才到了南边。寥寥数字,谢玄却看了很久。

他能看见的是这一句话,他看不见的又会是什么。

只可惜当时一别,恐成最后一面。

怕是两人也再难共听北地之雨了。


这几年南方发展的越来越快,高楼大厦已然林立世界,各种高新产业也纷纷出现。

谢玄某日坐在港口附近公园的椅子上,抱着电脑打嗑睡。

似乎有雨滴落下,谢玄揉了揉眼睛,起身准备回家。

世界依然人来人往,永不停歇。

在等红绿灯时,谢玄不经意间一抬头。

对面的人群中,似乎有一张面孔熟悉至极。

对方似乎也看见了他,面带笑容地冲他招手。

绿灯亮起,人群走过。

谢玄停在原地,就那么毫不掩饰地看着他。

来人眉眼一如北地时的冷厉,但其中含得笑意却是温柔如水。

高长恭说:“阿羯,怎么一封信都不寄。”

谢玄笑了,他眼睛里似乎有了微光:“你不告诉我你在哪,我怎么给你寄啊。”

“那倒是我疏忽了?”高长恭信了,“那我现在告诉你,你要天天寄。”

“会的。”谢玄应下他。

不只会寄信,他要天天去找高长恭,要听他讲完国外的事。


“不走了吧。”

“不走了,在这找个事做。”

两人并肩走过桥边,路过一个弹唱歌手的身边。

谢玄停下步子,仔细辨听。

“怎么了?”高长恭问。

“没事,听到了有些应景的歌。”


“my love,It's time to go home。”

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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